我誕於你的胸懷。

縱使手段千般骯髒,也定取我目標之項上人頭。

林勃隨行

魔改舊lore,s3湯被殺掉去地獄那段

並不完全一樣,我只是追求一種感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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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在哪。這個短句在Tommy的嗓子裏哽了一下才說出來。他跺了跺地面旋即坐下,在萬籟俱寂和涅而不緇的黑暗裏坐下。他去看著什麽都沒有的前方,世界是一片虛空,在他眼前劃開帷幕。他在回憶自己的死亡,伸手觸碰自己脖子上存在或不存在的裂口,如同虬結的荊棘空蕩而血腥。我在,我在這。Wilbur的聲音聽起來那麽近在咫尺,他的聲音遙遠而粗糙,就像指尖劃過毛玻璃的聲響。

Tommy試探地伸出手,一點的距離,他的手腕被冷不丁地捉住,這讓他驚叫了一聲。噓——Wilbur的聲調好像沒了汽油的打火機,燒得微弱古怪。你會吵醒他們的。說罷他的笑聲響起來,Tommy感到毛骨悚然,他搖了搖頭。

你在做什麽。他就像一個拋出終極問題的上帝,這總不該是他和Wilbur之間的關系,後者的手冰冷的像塊融化了的冰,黏糊糊地和蛇一樣繞在他的手腕上。Wilbur倒是撒開了手,他笑著,饒有興味地和他閑聊起來,他的聲音從黑暗裏四面八方的湧流而來,他被裹挾在其中不能移動半步。他被動地點頭,迎合,心不在焉。

跳舞的邀請也是Wilbur發出的,這在他們生前,生前,多麽親切又可笑的詞匯,這樣的場景並不頻繁,卻也有,在日光或晦暗裏他們舞動,他感到被回憶的強烈情緒淹沒,一時之間情難自禁而忽略到周圍的一切,包括Wilbur時遠時近的聲音。

我們來跳舞吧。Tommy。他輕聲呼喚他的姓名,再次伸手握上他的手腕,拉回他的註意力。Tommy搖搖頭,可惜我看不到你。他的聲音有著疲倦與無奈。看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他承擔了許多。Wilbur不由得吃吃笑起來,他湊近了Tommy。他的呼吸有節奏地拍打在他的嘴唇上,我能看見你,他說,將他拽起來,他纖瘦的肢體被他一提就踉蹌著站了起來,Wilbur摟住他的腰,那麽自然,那麽從善如流。

他被他牽引著翩翩起舞,在這一片他目之所及之處盡數為黑暗都地方,他的手被握著,他的身體如同木偶般被牽引著舞動。他的步伐磕磕絆絆,好像他的身體不屬於他,確乎如此,他微微低頭,他感受著Wilbur的呼吸,有節奏的,緩和的,他一時間有點恍惚,像是在逐漸漲潮的水流裏漂浮著,等待被溺斃的瞬間。他知道他呼吸並不存在,說不定這一切都是他臆想出來的,包括Wilbur的存在,這都是虛假,全靠他自欺欺人維系的美妙場景,從他殺掉他——Dream割下他的頭顱要將他獻祭,沒有山羊來取代他的身軀,他將要作為燔祭,將要被奉若神明。*黑暗連帶那些細微的聲響如同流水流淌進他的耳朵裏,絮語和破碎的細微響動猶如幻化成一座山然後崩塌在他的腦海,巨響震得他頭腦發麻,連帶身體的軀幹都精神性疼痛起來。Wilbur用要把他手腕捏碎的力度握著他的手,他忍不住驚呼出聲。

給我一個吻吧。Wilbur的手撫摸著他的側臉,他的耳垂,他的下巴,讓他以一個鬼魂的姿態升溫,燃燒,焚毀在即將消散的熱情裏。Tommy掙脫了他的束縛,昂頭握住他的臉頰昂頭吻上去。

哦,他們接吻。Tommy昂頭吻著那個不存在的實體,感受到嘴唇覆蓋上一塊冰冷的皮膚,那寒冷的調子幾乎要滲入他的骨髓而叫他顫栗不已。哦,那還真是他了,Tommy想,這確是屬於Wilbur的溫度。他感到一雙手觸碰到他的面頰,他不存在的呼吸就在他鼻尖堆積起來。Wilbur的手撫摸過他的側臉,他的指尖深情又溫柔地在他的後腦和下巴來回遊走,試圖為了捕捉到一些殘影,那本應該是溫熱的,他想。然後慢慢笑起來。

「你的嘴唇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冷了?」

他問,聲音消散了。

 

 

*燔祭以撒,猶太教小故事,感興趣自己去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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