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誕於你的胸懷。

縱使手段千般骯髒,也定取我目標之項上人頭。

Agnes.

很早之前的摸鱼随手发一下吧,很浓重的魔改倾向

 

TommyInnit再见到他时,他抱着一只小羊。小羊在他怀里安卧着,睁着矩形的黑色眼睛,眼轮间转动的那一阵,看了他一眼,叫他毛骨悚然。可那只是一只小羊。

他得承认他的模样确乎令自己作呕,那条白色的裙装在他身上穿着,就像布条缠绕在一个该死的囚徒身上,Tommy在心里骂道。他的存在就是玷污了那条纯洁的长裙。他不想看到他,包括听到他的声音那句Hi Tommy……羊从他臂弯里跃下,跑到他脚下撒了欢,那是一只纯白的山羊。Tommy试探着去看它,一只无害的小羊,对吗。那只山羊矩形的黑色眼珠同他对视一瞬间,他好像看到它笑了。

Tommy试着呼唤他的名字,D-R-E-A-M,一个声音,两个字节,只需要你的舌头抵在上颚,聚拢嘴唇,一个让他生厌又生畏的词汇。当他谈论到他,常常在这之前冠以许多名号,恶棍,魔鬼,杀人犯。他的眼皮跳了一下,握紧了剑柄。他听见Dream发出了一声嗤笑。他无论如何的抵抗好像都成了徒劳。

那就逃?那就逃。Tommy先一步后退,他拔腿转身的瞬间,一把锋利的斧从他耳边挥打而过,冰冷的风激得他转过头去,那把斧嵌进他背后的墙壁里,顺着那铅灰色的痕迹崩裂出一道道沟壑,如果那是他的脑袋,Tommy咬着牙关来抵抗恐惧的颤抖。

“我只是想和你聊聊,你看起来很闲?”Dream的声音很慢,他的手指从衣襟上繁复的花纹摩挲过去,丝纱在他指掌里穿梭,他的视线黏着在Tommy背后,那道目光冰冷又灵活,就像一尾死鱼。

Tommy僵硬地转过来,他看着他勾着自己裙装的角,嘴角抽动了片刻。他的目光四下乱瞟。从左边呢?Dream有空闲冲过来,他那件裙子会限制他的行动吗?他想,又想到他那把飞来的斧头,山羊在他脚下俯卧着,裂开的唇峰如同在对着他笑。

“我不闲,Dream!”他的声音急促和尖锐起来,“另请高明吧,看见你我就觉得恶心。”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,在快速说完后剧烈地喘息起来。他的手贴上了身后的墙壁。

“我好心把你复活,你就这样对待我?”Dream哧哧地笑出声来,“别忘了,他的命也是我给的。”

“别拿他要挟我,你知道这不管用了。”

Tommy立刻反应到他在说什么,他的嘴唇抿了一下,攥紧了手。

“如若想念能有它本身传说中起死回生的力量,你也不必煞费苦心。”

Dream若有所思咧嘴笑了一下,他的手指扯断了头纱边缘线头。衣物总是会有这样的麻烦。但他并不介意,就像他不介意Tommy活着,在他的线网里挣扎。

Tommy知道他在说什么,他不想回忆,甚至说去思考。没有人能来救自己。这几个字眼斩钉截铁地敲击进他的脑海,像劈开他头颅的斧头,他的想法顺着飞扬而起的血雾狰狞地落进Dream的眼睛里——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?

“至于他,也不是纯粹的善,你依然那么天真,Tommy。”Dream微微笑起来。

当他看过来的时候——Tommy觉得自己仰躺在地上,有一只大象正对着他虎视眈眈。他快速转了下眼珠,努力让对话进行下去,为自己争取更多逃跑的机会。

“你,Dream,你就是恶的一边,随你怎么说——你怎么能把它们混为一谈?”

Tommy叫喊起来。

“我在模糊善于恶的界限?它们本就没有界限。怎么会有非黑即白的事物——别犯傻,Tommy,这不是过家家了。你可以顽劣、轻贱旁人,也可以博爱、甚至慈悲为怀。人是抹不开的铅灰色的物质。黑与白只存在于一个概念中。”

他厌恶Dream和他说的颠三倒四的言语。那匹大象开始下落,它宽大的指掌开始落到他的身上,他的肢体被压迫,他每一寸骨骼和肌肉不断地挤压,他开始幻想自己的一种死法,他被压扁,血肉成了饼状的泥,被反复踩踏,踏成深入水泥地里的破损骨肉。或者Dream那个伪善的疯子还会把他的血肉抱拥起来亲吻。就好像他多爱他一样。他的胃开始不断地抽搐。恨,厌恶,恶心,恐惧。哪一种都具有夺人理性的力量,他近乎崩溃地靠着墙壁,目光涣散又聚焦,在周围的景色和Dream脸上来回游离,他该做什么。他的神经如同一团乱麻,又根根紧绷,脆弱得像冬日户外暴露的钢管。

Dream开始跨步走过来,撩起裙摆踩着刀刃一般的高跟鞋往过走,他裸露的双腿上尽数是疤痕,姿态优雅得就像杂技演员,在高悬的钢丝上平稳跨步的同时还能向观众们鞠躬行礼。

“Stop——”他的声音如同被他踏在脚下的钢丝,他本能地抬手抗拒,他要跑,他能跑到哪里?谁能让他免于这无妄之灾,还是命中注定。

现在,Dream足以俯视他了,他的手指隔着蕾丝手套握住他的手腕。他笑了一下,凑到他耳边。那缕白色的线蹭着他的侧脸,Tommy不住地发抖,Dream的声音轻柔地萦绕在他周围。

——我真心为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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