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誕於你的胸懷。

縱使手段千般骯髒,也定取我目標之項上人頭。

【FA】Formula.(节选)

首先写不下去了是真的,鉴于iokanaan老师问我要饭了我就把一些节选上来

原本的设定是根源本作的if线,特别狗血。

summary:Albert给了Frank一个教训,他以救赎的姿态出现,再把他推入地狱。

选了点片段发上来了呃,前后文不连贯用分割线分开了


Frank·Vanderboom只身站在那口井旁边,距离他被搭救上来尚且过了三天。现在他穿着那身蹩脚的背带裤,浆洗的衬衫硬邦邦地贴在身上,他试探着看了看井下,却仅仅是张望一番。他的确不想再进到那个黑漆漆的、只留头顶一盏天光的世界里。他的眼神有些冰冷、僵硬,顺着那干枯的井壁向下延伸。

他被他的舅舅亲手丢进井里,那个戴着面具,看不清神色的男人,他从不亲昵而陌生的长辈,只因为他贪恋那只小熊。Frank没法形容Albert在这个家中是怎么样一种存在,Mary对他们之间哪怕一丁点的接触都是诚惶诚恐。他年幼,但他分辨地出最基本的那些情绪:喜悦,愤怒,仇恨,恐惧......他看到母亲眼里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神色,那是以单质的厌恶为基调,又增添了恐惧以及一丁点腐朽的回忆为调味料。他只得在母亲的怀抱里顺着她充斥着花香的、编织粗劣的裙袍看向Albert,大他十八岁的舅舅,和他脸上露出的厌恶,那点厌恶让他原本斑驳的面庞看上去更可怖。Frank瑟缩了一下,旋即他看到他Albert那张素来寡淡冷漠的脸庞,破裂出一丝喜悦的微笑。他还那么小,只知道最简单的情绪所在。殊不知那是悲剧的开始,家族的覆没。

之所以能站在这里,还是因为他好心的舅舅,隔着地下室的通道,隔着那张冰冷的白色面具,用浅棕色的眼睛蔑视地打量了他一阵。他的面具上挂着鲜血,目光里流露出一些别样的兴奋情致。他看起来心情不错,却又充满阴鸷。然后他就让他爬上那个水桶,吊上来的时候他面色惨白,嘴唇干裂,头发乱蓬蓬的。在十几年后的今天,他第一次接触到来自井上的空气,那是一种令人怀念的味道。他抬起无神的双眼去看,Albert没戴面具,他残缺的面部就那么赤裸地暴露在他面前。他顿了顿,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地嗤笑。

“你好像很顽强。”

他说得挺轻,声音随着一阵风消散了。Frank一时没理解他的意思。这时有蝴蝶从他们眼前掠过,他的眼睛亮了一瞬,本能促使他伸手去抓捕。在他触碰到那只蝴蝶羽翼的边缘之时,Albert一把抓住了它。它的鳞粉蹭在他苍白纤细的手指上,蝴蝶挣扎了一瞬息,很快就不动了。那是只漂亮的蓝蝴蝶。Frank的眼睛里闪过错愕,他皱起眉头看向对方。

做完这一切,Albert像是很满意似的拍拍手。他的嘴角露出一些笑意,在面对Frank的疑惑时犹然,他早已不是当年被他丢进井里的小男孩了,但是这又有什么分别。于是他居高临下地对着他说。

“下来。新生活要开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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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lbert轻轻挪动了后的位置,轻而易举地给了Frank一个将杀,他捧着脸露出苦恼的表情。他总是赢不了Albert,在这张棋盘上。后者总是风轻云淡地,平静地给予他最致命的一击。

“你输了。”Albert冷淡地说,他伸出手准备整理棋子,却冷不丁被Frank捉住了手腕,陌生的温度在腕部缠绕着,Albert受了一惊快速地甩开了他的手。

“你干什么?”他厉声质问。

Frank并未被他吓到,他把棋子夺回去开始摆放。

“我发现你的漏洞了,再来一盘。”年轻人洋溢着天真的自信,他只顾笑着拨弄棋子,没有注意到Albert脸上奇怪的神色。

“不,”他说,声音却没有那么严厉,“今天到此为止了。”

“为什么?我只是想——”

“我累了,需要休息。”

Albert只是这么说,也不和他争辩,站起身转身向卧房走去,把Frank丢在身后。青年人觉得纳闷,但是Albert古怪的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他有点生闷气,但还是照样收拾了棋盘,一阵异样的响动传来,是Albert的门没有关严,风吹动了它。

Frank走进门来,看见侧躺在沙发上的Albert,紧握着拳,身体微微蜷缩着。他吃了一惊,因为这样的Albert他从未见过,那层阴郁的气息好像也随之消退了部分,过分的好奇催促他走上前去,他蹲下来看到了他睡眠中的面容,眉毛轻皱着。他屏住了呼吸。

Frank试探着伸手,他的指腹蹭过他熟睡的面庞,以他温热的指节去感受他的苍白,于是他惊讶地发觉他连那一点皮肤都是凉透的。他与他有着几分相似的血,这些许的血脉让他在对方设下的囹圄中漫步,没有半点挣扎的意味。他放纵了自己,任由指尖在他脸上描摹出一串字符。

“你看够了吗?”

他的声音嘶哑,像是一块拧干了水还要被挤压的海绵。Frank被吓了一跳,Albert的眼睛仍紧闭着,像是不愿看他那副愚蠢的模样。他短暂地支吾一下,想到他的舅舅并不喜欢旁人给他解释什么,少年站起身,近乎仓皇失措地逃跑了。

Albert发出哼声,他睁开了眼睛。或许是因为他给予他的宽容过多,才让他有如此胆量放肆。他的脖颈有一阵冰冷的感觉划过,他得提防着,不然这小子很有可能在他还做梦的时候拧断了他的脖子。他想,今后有必要对他严加管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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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浑浑噩噩地在井下生活了十三年,却未曾间断接触新事物。这得感谢他大发慈悲的舅舅,Albert时不时会来看他。有的时候是一块发霉的蛋糕,有的时候是一颗鲜艳欲滴的红苹果,他在这种时好时坏的境遇里看不清Albert的立场,看不清他降息笔挺长裤下掩藏的小腿,看不清可怖面具下他是微笑还是紧皱眉头。他只是坐在那,以他透过面具孔洞的冰冷的眼神面对他的绝望的咆哮,又或是过多悲伤积压的眼泪。Albert把他的痛苦明码标价,随时任由自己观赏。时间长了这点挣扎和悲痛都成了麻木的感受,他静默地流眼泪,Albert冷眼瞧着他,眼神空洞,就如同透过他瞧着什么别的人。

Frank站在窗前,看着陌生的景色倒映在玻璃上,那种无由的熟悉感将他击中,如同狂风将他掀翻到空中,又冷淡的、随意地把他丢下。Frank·Vanderboom在他的孩童时期学会了节制欲望,又在青少年时期懂得如何与人相处。他并不多认识几个字,那些书本不是难以辨识就是晦涩艰深。一切生存之道都是从生活本身来,倒也不失为一种返璞归真的手段。

Albert对他不闻不问,生存的机会得由他自己争取。于是Frank笨手笨脚地学会了做饭,纵使手法略显稚嫩,成品倒也瞧得上模样。当他把一盘美式烤鸡端上餐桌时,Albert扬起了眉毛。他掠过餐桌打量了他那个不成器的侄子几眼,他轻哼了一声,随后就把关于厨房的事都丢给Frank。对Frank来说这是好事,纵使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,Albert也不会因此多看他一眼。他总是早出晚归,或者把自己锁在地下室,几天见不着他的影子。Frank并不放在心上,因为他需要这个距离和空间。年少时期的阴影挥之不去,又因为母亲的记忆对他独有一份恐惧。但是他在干什么。一种好奇与探索的欲望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,纵使Frank一而再再而三强调自己不感兴趣,他也想要知道。Albert从不给他半步向他生活踏步的机会。他面容苍白,手腕纤细,永远持着一副病态的神色与眉眼。少有的几句交流也仅仅是关于食物的,他总是挑剔,浅薄的嘴唇吐不出几个好字眼。Frank只是耸耸肩。他独自咀嚼着餐盘里的食物,如同咀嚼他阴冷色调的三分之一人生。Albert冷淡地进门,从餐桌前径直掠过。

“你的那份在壁炉里。”他头也不抬地开口说,一反常态地,那人的脚步停下了。

Albert走过来,Frank抬起头才发觉外面下了雨,而他淋了个湿透,苍白嶙峋的面部透露出不健康的虚弱色泽,残损的那些伤疤也覆盖满了水痕。Frank想说些什么,Albert用行动制止了他,他的手里握着一束花,干脆利落地丢在他面前,延伸出来的脆弱花瓣都颤了几颤。Frank原本想多开口问几句,可是Albert给了他一个很明显的眼神暗示:多一个字都不要问,蠢货。他面容僵硬地坐下来,无言又粗鲁地咀嚼着食物,来不及擦干的头发有水珠落下来,顺着他削瘦的下巴坠进餐布里。Frank盯着他看了一阵,然后站起身走向浴室。

他拿来毛巾走到他身后,想要抬起手的瞬间被Albert的声音所打断。

“我是不是教过你不要多管闲事?”

Frank皱起眉头,他的舅舅永远这么不近人情,连对他合理的一点关心都要掐断。

“但是你会生病,那就会变成我的事。”

“.....那你最好动作快一点。”

Albert看起来心情很差,但是一反常态的没有跳起来暴戾地怒吼。Frank把毛巾盖在他湿漉漉的脑袋上轻轻擦拭,他的手指滑过他的疤痕,粗糙的触感摩擦在他的指尖,一种奇异的感受从那片刻的触碰涌起,缠绕着他的手腕轻轻把他向下拖拽,更糟糕的是,Frank不反感这样。

“对不起......”他突然呆怔地说道,Albert摆弄餐叉的手停顿了片刻。

“你为什么要道歉?”他把毛巾粗暴地从他手里抽走了,留下Frank的手滑稽地悬在半空。Albert的眉毛拧起来,他笨手笨脚的侄子愣怔着看了他几秒钟。

Albert推开凳子走向浴室,Frank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事,却又没完全搞明白真相,他略微局促不安地交叠双手,指腹紧紧扣着虎口。他的目光垂到Albert没吃完的餐盘上,然后他绕开了那些残羹余孽,略过汤和甜点,直到抵达Albert丢给他的鲜花上,鲜红的花瓣往下滴着雨水,悬停在花蕊的部分像血一样流淌。他没有说话,窗外划过一道闪电的痕迹,屋内霎时亮如白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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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最后的复仇。

他想大笑,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,泪水消弭在他眼尾的褶皱里。他只是对着Frank无声地说道,以平淡的姿态凌辱了他的崩溃。

照顾好我女儿。他的眉眼上扬,嘴角昂起一个近乎讽刺的弧度,在生命的最后几秒钟里。然后他闭上眼,向一旁倾倒过去。

Frank松了手,他的躯体冰冷而僵硬,他踉跄着上前几步,惊惶不安地抱着他尚未冰冷的躯体,试图用自己的双唇去润湿他干燥起皮的嘴唇。可是,他已经死了。气息如同虚无缥缈的烟尘,在这栋被蝼蚁吞没的老宅里成了无数亡魂中的一个。Frank在极端的,被放大的混乱情绪里找不到立足之地,那种剧烈的痛苦与矛盾逼迫得他蹲下身来,他怀中的尸体此刻变得那么滚烫,如同烙铁灼烫他的掌心。这源自什么,是恨么,还是令人困惑的爱。

我亲爱,的。他的声音像是被撕裂一万次重新拼凑出的纸张,充满崎岖的疤痕与纹路。我亲爱的Albert。他的唇嗫嚅了片刻,没有说出代表他们血缘的那道鸿沟。让他成为他泡影般的情人,仅存在这一瞬间;然后成为他恨之入骨的仇人,成为毁灭他所有安稳幸福的恶魔。

恶魔总是说谎。他开始分不清哪句话是真,还是都是虚假。没有了他的我算什么。一个荒唐且不切实际的念头萌生在他的脑海。在这如同潮水淹没他的蓝色夜景里,他该何去何从。他所有甜蜜的爱恨,成了禁锢他的枷锁。他第一次,方且是最后一次亲吻他的嘴唇,以不可触碰的方式,让他们相连的血脉沾染上对方的气息。他承认并接纳了自己所有的感情——他恨他,并不可阻止地可能抱有隐晦的爱。

Albert死了。彻底的。而他无力挽回。无力从他那里得到更多来慰藉他的仇恨,无力要求更多来满足他空旷的爱意。他松手了,就好像这种感情一直由他而来,单方面追逐着Albert。很多年后,他按照他的意愿照顾好了Rose,那个继承了母亲天赋和父亲阴郁的女孩,他们在Leonard的阴影、那首family tune里共舞最后一曲,却迟迟不敢看向Rose的眼睛。他在她的指引下走向地下室,摘下脖颈上沉重的怀表。平静地,和这个家族里所有人一样,接纳了属于自己的结局。Albert折磨他半生的伤疤,消逝在牺牲的怜悯光辉中。Frank在藤蔓的缠绕下微微窒息,他本能地去攥紧那些想要了他命的植物,拼命呼吸。他在极端地眩晕里孕育成另一重尖锐的情绪,就像数年前他攥紧Albert的脖颈一样,一样痛苦而窒息。此刻那么多的怨恨与爱都不再发挥作用。于是他微笑起来,他想。

请应允我,应允我同你一起下坠。

他紧握的手松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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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没有了!!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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