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誕於你的胸懷。

縱使手段千般骯髒,也定取我目標之項上人頭。

 

Tommy innit再度抬起头来,他看着远处昏暗的天光从橘黄过渡到冷调的紫蓝色,像紫罗兰边角晕染出的浅色裙边。他指尖揉按着烟草的滤嘴,那些烟渣嵌进他的齿缝之间。

他的舌尖勾着去舔,露出唇边明晃晃的虎牙。年轻的战士。我们这么称呼他。看来他并不局限于这个称呼,还是一个勇士,急切要证明自己的。披着月色和军服来到了那条漫长的停火线。这是圣诞节的熄火时刻,没有架在铁丝网边缘的班组机枪。Tommy曲了膝盖去碰那条无人区的篱笆,明艳火红的虞美人缠绕着他的膝头。他心里掂量的一下这些天的份量,二十支烟卷还有三块嚼烟,雪茄让他拿出去换东西了。下一次,下一次还有多久?战事越来越急迫了。他明白,他能拿到双份的份量,正是因为有人躺在野战医院,要么合葬在了战场。战争让人们的联系紧密又脆弱。死亡变得无足挂齿,存活的可能性成了挂在喉头的肿块。想到这,他闷闷不乐地踢了一下篱笆,那吱吱呀呀地叫起来,有烟雾从他嘴边滑出。

远远的有声音传过来,显而易见的人行穿梭在密匝的草丛之中。并且速度不慢,Tommy俯身侧头去看。他有着所有年轻一代应有的特质,又增光添彩了。顽强、机警、灵活多变。又怀有着英雄的气概,为他鼻梁上那道细细的疤痕。他试图去看清来人是谁,一瞥而过的火光从他手里燃烧出来,他看清楚了他的脸。

妈的。怎么是他?他手忙脚乱地丢下烟,用脚捻灭。向后了几步附趴下来,当然不是为了躲避敌方,而是是Wilbur Soot。他的旧伴,现在他们的联系仅在这个逼仄又宽宏的战场上。Wilbur只是站在那吸了一支烟,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眉眼微垂着。他来干什么?或许就和他一样,在圣诞前夜的停火之日出来透气。他没有变,Tommy一瞬间有些恍惚,他看着wilbur如常的脸,过往的痕迹在他脑子里穿梭了片刻。他看着他原地踱步后转身离去,快速地爬起一溜烟跑走了。

Technoblade在身后呼唤他,伴随着几句这小子到底到哪里去了之类的家长型话语。Tommy快步往回跑,他不太想回忆他和wilbur为什么会穷途末路。他当然也不知道。他逼仄的胸膛将承载着这片大地的尘土和血液,布满他的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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